毫不起眼的街友,其實是月收萬元的職業級撿拾達人!超乎你想像的「都市物產」獲利心法(上篇)

這些街友們就像是充滿智慧且富有的獵人,專門巡獵和蒐集別人不要的東西回收利用;以往被視為廢物的「都市物產」,成為謀生的寶物。只要發揮創造力,即便沒有固定居所和收入,也能過著都市狩獵採集的生活。

你想像過這樣的生活嗎?把公園當作自家浴廁,將超商作為獲取便當的冰箱,到加油站取得蓄電池,在居酒屋撿拾瓦斯罐⋯⋯,也許你一瞬間聯想到街友的日常,並且認為這樣的生活窮困而慘澹。但如果將城市中閒置、剩餘的資源視為一種「物產」,這些街友們就像是充滿智慧且富有的獵人,專門巡獵和蒐集別人不要的東西回收利用;以往被視為廢物的「都市物產」,成為謀生的寶物。只要發揮創造力,即便沒有固定居所和收入,也能過著都市狩獵採集的生活。

「為什麼我們的住家非得要租或買?」

從小志願成為建築師的坂口恭平,心中始終存在這個疑問。當他試著打造自己的家,卻發現並不容易時,他轉而關注街友,因為他們才是都市中唯一獨力創造「家園」與「生活」的人。坂口恭平走近街友的生活,了解他們如何孤身在城市中建立住所、賺錢謀生,打造獨特的個人起居,並將這些生動的田野觀察寫成《從零開始的都市狩獵採集生活》。這本書一一質疑我們習以為常的對住家、工作等所抱持的成見,試著用不同角度思考,並加入嶄新的觀點。

用都市的物產賺錢

正如前面提過的,在都市狩獵採集生活中,垃圾不是不要的東西,而是為你我生活增添色彩的都市物產,好比漁夫、獵人獲取海與山的物產,我們也靠採集與利用都市的物產為生吧。

在你周遭能撿拾到什麼樣的都市物產?抱著不妨一試的心情,仔細在街上觀察。

都市狩獵採集生活的專家,一開始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之後不斷接受師父的教誨,才知道把什麼東西帶到哪裡,可以換到錢。原則上,沒有東西不能賣,可是不同的時期需求也不同,因此看清並順應趨勢就非常重要,眼光狹隘會自斷生路。

仔細觀察靠都市物產為生的人的每一天,整個都市簡直就是他們的「存款」,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他們採收了都市物產後,只留下生活所需,剩餘的就出售換錢,每天就這麼從早到晚,即使身無分文也不用擔心,反正明天又有新的物產。

況且,他們的「存款」無須存放在銀行,因為誰都不會來偷,就算真的被偷了,只要第二天再採收就行了,找不著這麼讓人放心的財產吧?他們彷彿擁有永遠花不完的高額存款,足以在都市裡生活。

 

撿拾鋁罐的謀生之道

鋁罐是指果汁或啤酒的空罐(除了咖啡罐為鐵製),可以從自動販賣機旁裝空罐的箱子裡撿拾,也可以在資源垃圾或無法分類的不可燃垃圾裡撿拾,撿拾的方法和場所不一而足。

一定要注意的是,有些自治團體禁止他人撿拾鋁罐。明明就是當作垃圾丟掉的東西,然而當自治團體了解到回收可以變現,便主張擁有所有權,做法讓人感到不快,政府有關機關往往就是這樣。

七、八年前,一公斤鋁罐約可賣七十日圓,受到北京奧運的影響,二○○八年八、九月間飆高,川崎市的某些地區,一公斤鋁罐竟上漲近兩倍,到一百九十日圓。最近世界經濟混亂,一公斤鋁罐的行情突然暴跌到五、六十日圓。二○一○年一月稍稍回升,一公斤九十至一百日圓。

撿拾鋁罐達職業級水準的人,一周可撿得到一百多公斤的鋁罐,假設一公斤可賣一百日圓的話,一周就有一萬日圓收入,換算成月入約四、五萬日圓。

隅田川的鈴木先生也以撿拾鋁罐為生,我在鋁罐的價格暴跌不久後去看他,看起來好像受到打擊,但是鈴木先生反而表示「蒐集鋁罐比以前更容易了」,因為鋁罐的收購價下跌,於是大家覺得不划算而紛紛退出撿拾鋁罐的行列。價格暴跌後,鈴木先生每周撿拾的鋁罐,從一百公斤增加至一百五十公斤。換言之,儘管收購價下降,但因為撿拾到的數量增加,因此收入並沒有太大變動,他並且對未來的展望作如下表示:「現在價格在谷底,之後只要價格稍微上漲,情況又會變好。」

動腦筋經營謀生之道的人,對類似巨變的應付能力就比不動腦的人高明許多。鈴木先生每天必讀《日經新聞》,調查報紙上有關銅等金屬的價格,和收購業者進行價格談判,與世界的經濟情勢交鋒。

這年頭,厲害的人光是撿拾鋁罐,每個月就坐收十萬日圓以上,據說Y先生每月能撿到高達一公噸以上的鋁罐。

光是在垃圾場走來走去地撿拾鋁罐,跟其他競爭對手並沒有兩樣,只是先搶先贏的競爭罷了,一個月撿到一公噸以上的鋁罐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那Y先生又是怎麼辦到?

說穿了,就是在鋁罐被丟棄之前取得。

具體來說,就是跟每一家或每棟公寓直接交涉,簽訂契約以獲取直接交易的權利,要小心的是,太高級的公寓,管理員可能對撿拾鋁罐過度反感,但是隨著經驗累積,你也愈來愈懂得分辨,那些介於太高級和太寒酸之間恰恰好的公寓。

如果和汽車旅館簽約,鋁罐的收穫量將激增。搶食這塊餅的大有人在,很可能已經跟某人簽了約,但還是值得去挑戰看看。

請求時的祕訣,老實說就是誠實、誠心地拜託。客氣地請對方將鋁罐給你,或許會遭到拒絕,但一定有人能體諒你的處境。抱著「天無絕人之路」的精神,抬頭挺胸地不斷交涉。

靠撿拾鋁罐為生,就一定要先發制人,但是我在請教過這方面的高手後,驚訝地發現大家並沒有你爭我奪。總之猴急是大忌,你還要有餘力,在撿拾過後將周圍清掃乾淨,當你這麼做,別人也都看在眼裡,這點和你往後能不能遇到客戶有關。有心把這座城市弄得乾淨漂亮,對收入的增加有幫助。

只要啤酒、飲料廠商不倒閉,鋁罐這種都市物產將永遠不斷地產生。

換言之,撿拾鋁罐可說是都市中可靠的謀生之道。

Timothy Takemoto/Flickr
下一篇,將要介紹在都市中精準找尋廢五金和貴金屬的方法。點擊觀看:毫不起眼的街友,其實是月收萬元的職業級撿拾達人!超乎你想像的「都市物產」獲利心法(下篇)

 

 

本文摘錄、整理自《從零開始的都市狩獵採集生活》(健行出版)

殘酷大哉問:你的垃圾值多少?

當環保觀念逐漸深植人心,我們希望丟掉的垃圾能被再製利用,然而這樣的願景若沒有足夠的利益來支撐,回收產業根本無法存在。亞當・明特是一位職業記者,他寫下回收業的現實面,告訴我們簡單的「舊物利用」是如何演變成世界經濟全球化中舉足輕重的「國際事業」,打破一般人對於回收的錯誤想像。

文/Fang Chu Chune

當環保觀念逐漸深植人心,我們希望丟掉的垃圾能被再製利用,然而這樣的願景若沒有足夠的利益來支撐,回收產業根本無法存在。亞當・明特是一位職業記者,他在《一噸垃圾值多少錢》這本書中,寫下回收業的現實面,告訴我們簡單的「舊物利用」是如何演變成世界經濟全球化中舉足輕重的「國際事業」,打破一般人對於回收的錯誤想像。

 

有能力消費,才有能力回收

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正確無誤:就是你越富有、教育程度越高,你丟掉的東西就越多富有的美國人買的東西不但比較多,買回去後可以回收的物資也比較多,例如可以回收的瓶瓶罐罐,和大家所熱愛商品的包裝紙盒也比較多。這就是為什麼你在「回收日」開車,經過高所得、高教育水準的社區時,會看到綠色和藍色桶子裡,裝滿清楚分類的報紙、ipad平板電腦紙盒、酒瓶和健怡可樂罐子的原因。但是開車經窮人社區時,你看到的回收桶和回收資源一定比較少。
相較於富裕社區的居民,他們努力分類,努力收回可以回收的資源,善於管理自己的垃圾。但是如果他們不是非常善於消費物資,他們應沒有機會可以好好管理自己的垃圾(就像窮人收回的回收物資沒有這麼多一樣,原因之一是他們沒有買這麼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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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勁的最佳解決之道

一代的美國人把「回收」定義為:為罐子、瓶子、紙板、報紙分類,然後放在路邊或放在垃圾房裡,等別人來收走的行為。從回收業的觀點來看,大部分美國人認定的「回收再生」其實比較接近收回。換句話說,大家做回收時,是從垃圾中把紙板和其他可以回收的物資區分開來,紙廠把這些舊紙板再製成新紙板。回收再製是在回收桶離開你家外面的路邊時才真正開始大部分人所做的家庭回收只是第一步,卻是關鍵的一步:沒有一種機器能夠像你一樣,用便宜而有效的方法,從你的垃圾中收回可以回收的物資。
不過有些回收公司會告訴你,智慧型手機之類的很多東西只能回收一部分,紙張之類的某些東西只能回收再生幾次。如果你最重要的目標是保護環境,回收只是每一個學童所學到「垃圾減量、重新利用、回收再生」的著名金字塔中,排名第三的好方法。可惜的是,大多數人對於減少消費或重新利用自己的東西毫無興趣。因此考慮所有因素後,回收再製是最差勁的最佳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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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的現實面:必須有利可圖

在美國和其他先進國家裡,市政府和經營廢棄物處理業的若干大企業,經常必須想出辦法,處理我們丟在屋外的垃圾,而不是由站在販賣機前的青少年負起這種責任。在某些情況下,這些企業別無選擇,只能載走丟在垃圾桶裡的東西,要是他們可以選擇的話,他們應該只願意再走可以出售獲利的東西——例如我祖母不喜歡交給他們的鋁罐。可以出售賺錢的東西通常都能夠輕易再製成新商品,鋁罐很容易再製成新鋁罐;然而,皮製手提箱根本難以再製成任何東西。
我偶爾會在回收日裡,開車經過美國的社區,我會注意到回收桶裡裝滿了舊行李箱之類的東西,是基於錯誤的正當信念,認為不管回收的意思是什麼,廢棄物處理公司都必須做正確的事情,也必須「回收」這些東西。但是回收公司不會拒絕做正確的事情,只是還沒有找到可以賺錢的方法,好把行李箱把手的塑膠,和構成行李箱本身的不同塑膠分開來。
對包括美國人在內的先進富國人民來說,回收再生當然是環保要務,不是事業。從這種角度來看,回收再生可以消耗比較少的樹木、可以挖掘比較少的礦坑,和利用原生材料製造產品相比,這樣消耗的能源也比較少(回收再製一個啤酒罐所消耗的能源,比例用原生鋁礦製造新啤酒罐少九十二%)。但是如果沒有財務誘因,只憑著倫理或道德制度,並不能夠把舊啤酒罐變成新啤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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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並非每一位回收業者都是環保份子,並非每一處回收設施,都是你希望帶幼稚園學童去校外教學的地方。但是在揮霍性消費的時代裡,全球回收業者要承擔起重責大任,負責把你不想要的東西清除,再變成你迫不及待想要購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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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錄、整理自《一噸垃圾值多少錢》(時報出版)

賣回收有錢賺?資源回收基金哪裡來

生活中經常可以看到具有回收標誌的物品,民眾也已習慣將回收物投入資源回收桶,而根據環保署的統計資料顯示,2016年全國資源回收率達49.46%,與2015年的45.92%相比持續創新高。資源回收已成為全民運動,各社區、學校或民間團體積極蒐集分類廢棄物,並將之變賣成金錢提供相關組織進行資源再利用。而到底台灣的資源回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展,成為現在具有經濟規模的產業體系呢?

原文出處/再生在身:賣回收有錢賺?資源回收基金哪裡來資源回收基金,零錢筒,新芽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生活中經常可以看到具有回收標誌的物品,民眾也已習慣將回收物投入資源回收桶,而根據環保署的統計資料顯示,2016年全國資源回收率達49.46%,與2015年的45.92%相比持續創新高。資源回收已成為全民運動,各社區、學校或民間團體積極蒐集分類廢棄物,並將之變賣成金錢提供相關組織進行資源再利用。而到底台灣的資源回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展,成為現在具有經濟規模的產業體系呢?

 

四合一計畫 締造資源回收佳績

台灣現在能有資源回收的好成績,要歸功於環保署在1997年推動的「資源回收四合一計畫」。政府以公權力結合四種力量,分別是垃圾產生來源的社區民眾、民間回收清除體系的回收商、政府回收清除體系的地方政府清潔隊,和責任業者繳費的回收基金,統合以上四種力量建立出完整的全民參與資源回收管道,來確保資源回收物能獲得妥善處理與再利用的機會。

根據環保署統計1998年至2016年的資源回收推動執行成效,全國資源回收率由最初的5.8%提高至49.46%,每人每日垃圾清運量則由 1.14公斤降低至0.36公斤,回收量也由 28.8萬噸提高至112.8萬噸,資源回收成果名列世界前茅,堪稱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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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源回收四合一計畫統合民眾、清潔隊、回收商以及政府補貼之回收基金,來鼓勵民眾做好資源回收。(資料來源/環保署;資料整理/何書馨)

 

鼓勵回收 基金角色不簡單

在資源回收體系裡扮演誘因的回收基金,是環保署為了有效推動垃圾減量與資源回收工作,以及建立合理回收管道、市場制度而成立的「資源回收管理基金」。目前是由環保署資源回收管理基金管理會(簡稱基管會)負責運作,專職公告應回收廢棄物的回收、處理以及基金管理事宜。

目前環保署公告的應回收廢棄物共有八大類,分別是乾電池、機動車輛、輪胎、鉛蓄電池、電子電器(家電)、資訊物品、照明光源(燈管)、容器類等,並於分類中再細分成33項。其徵收費率與補貼費率,則是由環保署費率審議委員會,根據清除處理成本、行政與稽核成本、廢棄物環境成本與回收再利用價值等項目來訂定,並依據市場價格與經濟狀況做適時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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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保署公告應回收廢棄物項目。(資料來源/環保署;資料整理/何書馨)

 

為了落實「延伸製造者責任制」的精神,對於公告應回收之物品或其包裝、容器,環保署規定應該由製造業者及輸入業者(統稱責任業者),按當期營業量(輸入業則按海關申報進口量),依核定費率向基管會繳納回收清除處理費,作為資源回收管理基金。

基管會再透過資源回收管理基金補貼給回收處理業者,以確保公告應回收的廢棄物獲得妥善處理,成為可再次利用的材料;也希望藉由補貼的方式,使回收處理業者願意以較好的價格向下游回收商購買公告應回收廢棄物,回收商也會更積極向民眾收購回收物,鼓勵民眾參與回收工作的同時,也達到垃圾減量和資源永續的目標。

資源回收管理基金每年約有將近台幣70億元的收入,其中至少80%會撥入信託基金,其餘撥入非營業基金。信託基金則作為回收商及處理廠的補貼費用,非營業基金則是補助獎勵回收清除處理系統、稽核認證、回收宣導、查核、行政管理及研究發展的費用。

 

資源回收基金,基金運作流程

基金運作流程。(資料來源/環保署;資料整理/何書馨)

 

管理基金非易事 基管會挑戰多

資源回收產業容易受進出口量、原物料波動及貨幣漲跌等因素影響,而回收基金又採先繳費、後補貼的制度,如何在回收清除處理費(製造業)與補貼費(回收處理業)之間,維持回收市場的穩定,同時穩固基金本身的收支平衡,也是基管會的一大課題。

雖然台灣的四合一資源回收計畫與基金制度,創造令國際稱讚的資源回收成果,但仍有許多回收觀念尚待加強宣導,例如近來環保署重點宣傳的「紙容器與紙類分開回收」、「紙容器回收步驟」等。紙容器雖然是具有基金補貼的公告應回收項目,許多民眾卻不曉得紙容器可以回收,時常將未經沖洗的紙容器丟入一般垃圾,或是誤丟於紙類,形成再生資源的浪費。

倘若民眾能確實配合回收政策,再搭配資源回收基金的輔助,台灣的資源回收效率將能大幅提高,獲得最佳利用的再生資源也能為經濟與環境帶來正面影響。

 

 

關於作者:再生在身 Regeneration再生在身,作者圖示,再生團隊

 

我們是一群來自交通大學傳播與科技學系的學生,我們觀察到在這片土地上因回收制度所衍伸的種種問題,也發覺到再生紙的相關概念雖然已存在許久,但普遍民眾仍不是非常了解,因此我們製作了一系列的再生紙專題報導,希望能透過這個網站讓更多人知道。再生只是一種觀念,但在身是一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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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容器 善於偽裝的紙張異類

隨著台灣外食族群增加,紙餐具、紙杯也因為其方便使用、用完即丟的特性,使得製造量和消費量不斷攀升,然而這些標示著環保標章的紙容器,卻不見得一定環保。根據環保署統計,台灣近年來紙容器的年用量將近80億個,然而回收量只有8億個左右,大約只佔了一成。而紙容器回收率會如此低,也在在說明了回收體系出現問題,但是是民眾分類不確實?又或者是政策使然呢?

原文出處/再生在身:紙容器 善於偽裝的紙張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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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台灣外食族群增加,紙餐具、紙杯也因為其方便使用、用完即丟的特性,使得製造量和消費量不斷攀升,然而這些標示著環保標章的紙容器,卻不見得一定環保。根據環保署統計,台灣近年來紙容器的年用量將近80億個,然而回收量只有8億個左右,大約只佔了一成。而紙容器回收率會如此低,也在在說明了回收體系出現問題,但是是民眾分類不確實?又或者是政策使然呢?

 

紙容器非紙類 哪裡不一樣?

許多民眾可能會對於吃完的便當、喝完飲料的紙杯,到底該丟到紙類或是一般垃圾而感到困惑,而有些民眾則因為方便,不假思索的乾脆直接丟到一般垃圾桶。不過新竹市環保局環境衛生管理科技佐許振鵬則表示:「這些用完的紙容器可能會有食物殘渣,民眾或者自助餐業者為了方便,就直接丟一般垃圾或紙類,但其實它要另外回收。」

之所以必須將紙容器另外回收,是因為這些紙容器的組成成分和紙類有些差別。一般的紙類都是由純紙漿組成,但紙容器在製造過程中,通常為了隔絕氧氣、水分、細菌、光線等等的侵襲,會添加不同的化學物質,並疊合其他不同的材質。而環保署也有明文公告,紙類回收大致分為白紙類、混合紙類、報紙類以及牛皮紙類,而所謂的紙容器則為單獨一類,包括鋁箔包、紙餐具、紙餐盒等等。

譬如民眾熟悉的鋁箔包,其包材中含有鋁箔成分,功能是讓食品不需要冷藏,也可以在常溫下保持新鮮,而鋁箔約占鋁箔包全部成分的5%;此外為了防水以及黏合不同材質,還會添加塑膠材質像是PE淋膜(聚乙烯)、PP淋膜(聚丙烯),約占全部成分的20%;剩下占最大比例的則是紙板,約為60%至75%,是用來保持鋁箔的強韌度和形狀。至於紙餐具、紙餐盒一類,除了PE淋膜和PP淋膜之外,也會經過浸臘處理,在便當盒裡面另外加上塑膠隔板,以分隔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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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場將紙容器單獨回收後,再送往處理廠處理。(圖片來源/邱琨皓攝)

 

塑膠、鋁箔、紙 打散分離再利用

一般造紙廠在獲取回收廢紙後,要先經過「散漿」的程序,也就是將這些廢紙攪拌打散後進行過濾,再前往下一個步驟。然而因為紙容器的組成成分較複雜,含有塑膠膜、鋁箔等,因此散漿時還需要特別將這些雜質分離,而目前全台灣只有苗栗的連泰紙業,有專門處理紙容器的技術。

連泰紙業股份有限公司連大鈞表示:「我們是利用散漿機以類似果汁機的方式,加水打碎後將紙漿和塑膠膜、鋁箔分離。分離出來的紙漿可以賣給造紙廠製成再生紙;塑膠膜經過清洗後我們會製成塑膠粒,這些塑膠粒可以當作塑膠產品的原料;鋁的部分則成為廢水處理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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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泰紙業將紙容器打包後,送進散漿機加水打散。(圖片來源/邱琨皓攝)

 

除了塑膠、鋁箔等材質外,紙容器內含有的廚餘、油漬如果沒有清理乾淨,也同樣會造成處理廠的困擾。一來是油漬殘留時間過久會發出惡臭;二來是油汙過多也會增長處理時間,甚至可能影響處理廠處理紙容器的意願。

由此可見,處理紙容器的程序較廢紙耗時耗工,而一般造紙廠也不像連泰紙業有這項分離技術,如果紙容器混到一般的散漿機裡面,對於機器多少會有損害,因此一般造紙廠較不願處理紙容器。再加上當成垃圾處理還會增加額外的成本,包括運送垃圾以及送進焚化爐的費用等等,相比廢紙有更多需要考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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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出來的塑膠膜經過特殊處理後,再製成塑膠粒。(圖片來源/邱琨皓攝)

 

紙容器去哪兒?回收體系的隱憂

連大鈞

連泰紙業股份有限公司


我們現在一個月大約處理1200噸的紙餐具,但是根據回收商的消息,在外面流落的紙容器可能十倍不止。

對於這些使用過的紙容器,連大鈞提到:「我們現在一個月大約處理1200噸的紙餐具,但是根據回收商的消息,在外面流落的紙容器可能十倍不止。一種是被混到紙類送到其他紙廠,一種是被當成一般垃圾拿去焚化。」也因為大多數的紙容器都沒有被妥善分類和處理,使得紙容器被再利用的機會相對較少。

之所以會有紙容器回收不佳的情況發生,連大鈞表示政府會針對這些難處理的紙容器,跟紙容器製造商收取回收基金,並支付給願意分類處理的處理廠,而為了維持整個紙容器回收體系的穩定,時常需要仰賴基金的輔助。

然而他還提到:「現在紙容器補貼後的價格,比廢紙回收價格還要低,這導致有些回收商會將紙容器混到廢紙裡面。一來紙容器難處理,二來紙容器混在紙類當中可以賺取更多利潤。」

面對這樣的情況,連泰紙業認為除了民眾分類需做得更確實外,政府也可以透過適時調整基金,讓紙容器價格高於廢紙價格,以防紙容器混到紙類中,造成處理廠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基金的用意主要是維持市場運作,屬於鼓勵性質,紙容器的回收問題並不能全盤歸咎於基金的運作模式。為此,行政院環境保護署資源回收管理基金管理會鄭啟璞表示:「我們目前有基金補助的項目,除了紙容器之外還有鋁容器、鐵容器等13個大項目。如果只拉高紙容器,可能短期內可以改善目前的狀況,但長期下來會影響到其他種類的市場。民眾也不會因為提高紙容器價格就會分類確實,還是要從教育做起。」

雖然政府、回收商、處理廠都有各自的考量和相對應的做法,但三方依舊有相同的共識,只要民眾與餐飲業者願意確實分類,後端的處理自然就能輕鬆許多。針對紙容器回收率不佳的問題,政府也不斷在加強宣導和推廣,需要民眾配合落實回收政策,共同創造更友善的環境。

 

 

關於作者:再生在身 Regeneration

再生在身,作者圖示,再生團隊

 

我們是一群來自交通大學傳播與科技學系的學生,我們觀察到在這片土地上因回收制度所衍伸的種種問題,也發覺到再生紙的相關概念雖然已存在許久,但普遍民眾仍不是非常了解,因此我們製作了一系列的再生紙專題報導,希望能透過這個網站讓更多人知道。再生只是一種觀念,但在身是一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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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紙廠 悉心雕琢的樸實工匠

再生的觀念在國內已存在許久,但直到現在再生紙仍無法普及,賣相不佳可說是它的一大致命傷。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再生衛生紙,由於衛生紙最常貼近肌膚,因此民眾對於它到底衛不衛生自然也會抱持著較多的疑慮,且多半認為它好像不夠潔白,觸感沒有像一般衛生紙般柔順,摸起來還有一種粗糙的感覺。
然而再生紙製品的外表和觸感,真的會影響產品本身以及使用上的衛生安全嗎?不僅如此,也有些民眾會懷疑再生紙是否真的對環境友善,如果還要經過很多道程序重新處理,那麼還有辦法減少耗能、降低成本嗎?

原文出處/再生在身:造紙廠 悉心雕琢的樸實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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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市面上的再生紙製品,其外表的顏色,可能不像民眾習慣使用的紙張般潔白,看起來有點淡黃色、淡灰色的,進而讓民眾對再生紙感到較為陌生,購買意願也較低。而再生紙製品在國內的市佔率其實不是很突出,平常如果沒有特別留意的話,甚至不會知道有哪些特定的品牌和相關的用途。

但事實上,再生的觀念在國內已存在許久,但直到現在再生紙仍無法普及,賣相不佳可說是它的一大致命傷。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再生衛生紙,由於衛生紙最常貼近肌膚,因此民眾對於它到底衛不衛生自然也會抱持著較多的疑慮,且多半認為它好像不夠潔白,觸感沒有像一般衛生紙般柔順,摸起來還有一種粗糙的感覺。

然而再生紙製品的外表和觸感,真的會影響產品本身以及使用上的衛生安全嗎?不僅如此,也有些民眾會懷疑再生紙是否真的對環境友善,如果還要經過很多道程序重新處理,那麼還有辦法減少耗能、降低成本嗎?

 

原料嚴格篩選 國際系統認證

一項產品品質的優劣,往往可以從原料一探究竟,而再生紙也是如此。作為產業鏈中負責後期製造的造紙廠,在選用原料時會以產品特性為主要考量,像是如要製成文化用紙,原料大多會選用雜質較少的白紙類,以方便後續排版印刷和閱讀書寫。而再生衛生紙因為屬於家庭用紙,衛生安全必須擺第一,因此在採用原料時就必須經過嚴格篩選且須得到相關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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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煜回收場經過初步分類後,會將廢紙打包以便運送到負責下一步處理的造紙廠。(圖片來源/邱琨皓攝)

 

以再生衛生紙來說,採用的原料是辦公室自動化用紙、雜誌書報以及白道林紙等等,也就是所謂的白紙類和部分混合紙類,這些都是雜質較少且較乾淨的廢紙。至於認證方面,這些原料都需要取得國際通用的森林管理委員會(簡稱FSC)標章,可見再生衛生紙在原料採用上,沒有衛生安全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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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上沒有字跡和油墨的邊邊角角,是造紙廠會願意向回收場收購的碎紙,當作再生衛生紙的原料,圖中的這些碎紙又叫作「下角料」。(圖片來源/邱琨皓攝)

 

脫墨與漂白 處理程序有爭議?

再生衛生紙除了比起一般的再生紙更加重視原料,在處理程序方面也毫不馬虎。與一般再生紙相同,當選完原料後,還要經過散漿、除渣、篩選、脫墨或漂白、洗漿等過程,接著再送到機器裡脫水、烘乾,最後才是裁切和包裝。而散漿就是透過機器以類似果汁機的原理,加水後將廢紙攪拌打散;除渣和篩選則是在打散的漿料中挑選並去除雜質,這些都是屬於初步的處理程序。

然而一般民眾對處理程序中最有疑慮的部分,大多都是在脫墨和漂白,他們普遍會認為再生紙的這些程序是不安全、不衛生的,但事實並非如此。使用脫墨技術為的是使油墨脫離紙張,只要利用氣泡將油墨去除,辦公室用紙、雜誌書報等等廢紙上面的油墨或字跡,被去除後反而會更為乾淨,也能有更好的利用。

至於漂白部分,目前市面上大多數的再生衛生紙都已經不漂白了,而這也是為什麼它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美觀,會有一點淡黃色、淡灰色的原因。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業試驗所何振隆博士也表示:「脫墨為的是清除廢紙上的斑點,漂白則是特殊情況下才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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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散漿到洗漿整個過程,稱作「備漿」,機器會層層篩選並去除油墨和雜質,所以再生漿是安全且衛生的。(資料來源/正隆造紙廠提供;資料整理/邱琨皓)

 

當前期處理程序完成,緊接著再生漿料就必須脫水、烘乾,還要經過高溫殺菌的處理,正隆股份有限公司竹北廠製紙三課課長侯武雄表示:「我們廠內的衛生紙在烘乾時會經過熱風的高溫殺菌,大概是380至400度,但平常在家裡水煮沸也只用100度,所以我想是不會有衛生安全的疑慮。」

 

再生紙耗能少 民眾也能出一分力

除了衛生安全之外,民眾對於再生紙耗能方面可能多少也會感到好奇,既然處理再生紙的程序如此繁複,那麼是否真的會特別耗電或浪費水資源呢?而侯武雄也針對機器設備的耗能做了說明,根據正隆造紙廠的統計,不管是單位用電量、單位蒸氣量和單位用水量,再生紙漿所消耗的能源都比原生紙漿還少。

侯武雄表示:「我們再生紙漿單位用電量大概是400至600度的電,原生紙漿的話可能會高到900至1000度;那再生紙的單位蒸氣量是0.2至0.3噸,原生紙漿則要用到5至7噸,所以在耗能上面兩者差距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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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正隆股份有限公司;資料整理/邱琨皓)

 

侯武雄也有強調,如果民眾分類得更加確實,造紙廠在一開始收到的原料品質就會比較好,機器也可以花更少的時間去除雜質,包括除渣、篩選、脫墨的耗能都會相對變少,所以不管是基於衛生還是耗能的考量,分類做得確實都是有益無害的。

 

 

關於作者:再生在身 Regeneration再生在身,作者圖示,再生團隊

 

我們是一群來自交通大學傳播與科技學系的學生,我們觀察到在這片土地上因回收制度所衍伸的種種問題,也發覺到再生紙的相關概念雖然已存在許久,但普遍民眾仍不是非常了解,因此我們製作了一系列的再生紙專題報導,希望能透過這個網站讓更多人知道。再生只是一種觀念,但在身是一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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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紙 不被熟悉的綠色天使

再生紙的概念,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聽過,但是在生活周遭卻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明明是和環保有關的產品,卻始終無法普及。然而事實上,平常社會大眾會用到的衛生紙、紙箱紙板,甚至是筆記本,都有可能是由再生紙做成的。

原文出處/再生在身:再生紙 不被熟悉的綠色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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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紙的概念,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聽過,但是在生活周遭卻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明明是和環保有關的產品,卻始終無法普及。然而事實上,平常社會大眾會用到的衛生紙、紙箱紙板,甚至是筆記本,都有可能是由再生紙做成的。

 

一般紙多進口 再生紙從回收取得

我們平常使用的紙張,大多數的原料都是製漿木片及原生紙漿,而兩者都是由植物纖維組成,植物纖維也正是造紙業的原料主體。這些植物纖維則可以從針葉材、闊葉材、竹類、稻草、玉米桿、黃麻、桑皮、棉花等植物中獲得,取得的製漿木片經過上游廠商處理後,再製成紙漿,而後提供給造紙廠使用;至於原生紙漿則是為已經處理過的原料,可直接進入造紙廠。

由於台灣政府早在1991年就宣布國內森林禁止砍伐,所以一般紙的原料主要依賴進口。根據台灣區造紙工業同業公會(以下簡稱造紙公會)的統計年報顯示,2016年國內的製漿木片有99%是進口,來源國家多為東南亞國家和中國;原生紙漿則有約68%是進口,來源國家包括智利、巴西、美國、加拿大、印尼等。

而再生紙方面,主要是透過廢紙回收後,所得到的廢紙漿料當作製紙原料。根據造紙公會2016年的統計,經由回收得到的原料佔台灣全部廢紙量(358萬噸)的8成 ,也就是288萬噸的廢紙,而剩下的70萬噸則是透過進口取得。此外,台灣的廢紙回收率近十年來平均約7成,2016年廢紙回收率則有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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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場會透過人工篩選,將回收回來的廢紙進行第二次分類,最後再送到造紙廠製成再生紙。(圖片來源/邱琨皓攝)

 

從原料取得的方式來看,台灣的廢紙漿料不同於製漿木片、原生紙漿必須非常依賴進口,只需要仰賴回收系統,就能獲得不錯的再利用機會,也因此廢紙漿料的掌握,成為了再生紙立足的關鍵。此外,根據造紙公會的資料統計,台灣從1980年代到2016年,進口的廢紙量與國內的廢紙量從原本的2:1左右進步到1:4左右,數字的改變說明了國內廢紙的重要性日益提升,也意味著再生紙的生產技術和政策必須與時俱進,以因應再生紙時代的來臨。

 

層層把關 明文規定再生產品

隨著技術的推進,再生紙也漸漸進入到民眾的生活中,有越來越多的生活用品可以由再生紙製作而成。然而民眾對於再生紙的原料可能仍存有疑慮,認為把用過的紙張再次使用是不衛生的,那麼再生紙實際上是由什麼組成的呢?

造紙廠得到廢紙漿料後,會將這些廢紙漿料投入生產線製成紙漿,大部分的造紙廠也會為了保持紙張韌性,加入原生漿料混合。只要再生漿料達到一定的比例,都屬於再生紙的範疇。

環保署為此也設立環保標章,強調「可回收、低汙染、省資源」三大效益,要求再生紙的再生漿料,須占全部漿料的40%到100%不等。而不同種類的紙張又有不同的比例規定,包括衛生紙、辦公室自動化用紙、紙製文具和書寫用紙以及包裝用紙共四項標準。

此外,環保署也在2010年修正規定,申請環保標章的再生紙製品,需附上國際通用的森林管理委員會(簡稱FSC)或泛歐森林驗證體系(簡稱PEFC)的證書,目的是確保再生紙裡面的原生紙漿,來源是人工培育的森林資源,而非砍伐原始森林所得到的木漿。也就是說,再生紙不僅再生漿料要達到一定比例,剩下的原生漿料也同樣要符合環境友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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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有FSC標章的再生紙製品,是對環境友善最直接的證明。(圖片來源/FSC官網;資料整理/邱琨皓)

 

適材適用 原料不同產品也不同

造紙廠在製造再生產品時,會因為廢紙原料不同而有所區別,依循著適材適用的原則。根據環保署官網顯示,廢紙類大致可分為白紙類、混合紙類、報紙類以及牛皮紙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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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場會以環保署規定的廢紙分類為基礎,再依據造紙廠的需求做更細部的分類。(圖片來源/邱琨皓攝)

 

譬如像是最乾淨的白紙類,特性是紙張潔白、雜質較少,回收後除了繼續再製為白紙類之外,也可以當作廁衛用紙。混合紙類則因為雜質不一難以再製成白紙,所以回收後大多會製成紙板。至於報紙類本身潔白度就不高,也會有油漬殘留,所以通常會當作新聞用紙的原料。牛皮紙類則具有雜質多、材質堅韌易加工的特性,所以回收後大多被製成不要求外觀的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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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保署規定的紙類四大回收項目,會依照紙張特性而有不同用途。(資料來源/環保署官網;資料整理/邱琨皓)

 

而唯有讓廢紙分類得更加確實,才能讓廢紙漿到後續生產時,能有更高品質、更多元的發揮。或許目前再生紙不被大眾所熟悉,但它卻替造紙業開創了一條新的道路,同時也是國內現今不容忽視的環境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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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一群來自交通大學傳播與科技學系的學生,我們觀察到在這片土地上因回收制度所衍伸的種種問題,也發覺到再生紙的相關概念雖然已存在許久,但普遍民眾仍不是非常了解,因此我們製作了一系列的再生紙專題報導,希望能透過這個網站讓更多人知道。再生只是一種觀念,但在身是一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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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紙業 歷經年華的柔韌精神

無論是什麼產業都會經歷導入期、成長期、成熟期的發展過程,產業趨勢也會隨著時間推進而有不同的變化,毫無疑問的造紙業同樣也有如此的循環。目前台灣造紙業已逐漸邁入成熟期,從上游的製漿廠、中游的造紙廠到下游的消費端,整個產業體系已實行數十年。但這一路走來,台灣造紙業到底是如何發展的呢?而現在是否正面臨什麼挑戰,未來又將何去何從呢?

原文出處/再生在身:造紙業 歷經年華的柔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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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什麼產業都會經歷導入期、成長期、成熟期的發展過程,產業趨勢也會隨著時間推進而有不同的變化,毫無疑問的造紙業同樣也有如此的循環。目前台灣造紙業已逐漸邁入成熟期,從上游的製漿廠、中游的造紙廠到下游的消費端,整個產業體系已實行數十年。但這一路走來,台灣造紙業到底是如何發展的呢?而現在是否正面臨什麼挑戰,未來又將何去何從呢?

 

興盛到成熟 難擋國際局勢影響

紙在食、衣、住、行、育、樂方面,都和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因此紙張和紙板的生產量、使用量,被視為造紙產業發展的重要指標,而台灣造紙業從起步到興盛的過程中,兩項指標也都有大幅度的增長。

根據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業試驗所(以下簡稱林試所)的資料顯示,台灣造紙業近代的發展,從1960年代開始蓬勃發展。雖然在1990年代遭遇經濟不景氣、關稅調降、市場被東南亞國家瓜分等問題,但整體而言,紙張和紙板的年生產量依舊以倍數在成長,從1960年代的12萬噸,增加到1990年代的375萬噸。

隨著21世紀的降臨,台灣造紙業漸漸邁入成熟期,尤其是2002年台灣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後,使得國內造紙業的進口關稅稅率調降為零,成為自由開放的市場,但過度開放的情況下,卻也使得台灣造紙業更易受國際市場的波動影響。經歷過1997年經濟風暴的東南亞等國家,以低價傾銷的策略向外出口,使得台灣許多廠商必須紛紛到中國設廠,來降低成本、減輕負擔。

在造紙業競爭如此激烈的局勢下,也導致小型廠商越來越沒有生存空間,而大型廠商則呈現大者恆大的情況,這個局勢也一直維持至今。

 

台灣造紙業 穩定發展仍有考驗

不過幸好,近年來除了2009年遭遇全球性金融風暴、2012年因國內景氣低迷和歐債風暴影響,造成造紙產業的銷售量有大幅衰退外,造紙業大致都有穩定的成長。而一直到2013至2015年數位時代的推進,出現了許多新興產業,給了造紙業喘息和前進的空間,其中包括電子商務興盛、產品需要紙製材質包裝等等,使得瓦楞紙箱和包裝紙的需求大幅提升;不過文化用紙方面則因為電子化、無紙化的趨勢,需求量大幅衰退。

造紙業,年生產量圖

2007年到2016年,紙張和紙板的年生產量。(資料來源/造紙公會、林試所;資料整理/邱琨皓)

 

整體而言,國內的紙張生產量和1960至1980年代比起來有明顯的增長,維持在一個穩定的狀態。根據台灣區造紙工業同業公會(以下簡稱造紙公會)的統計,2016年台灣全部的紙張生產量是390萬噸左右,消費量更是達到420萬噸左右,為全球前20名。

 

中國崛起 強勢侵襲的市場猛獸

然而台灣近十年來仍深受國際市場價格影響、環保規定趨嚴,產業經營環境越來越嚴苛。中國、東南亞各國也以低價入侵,並且不斷更新設備和擴大規模,對於市場的衝擊不容小覷。

其中,中國造紙業秉著地大物博的優勢,透過低價傾銷的策略和其他國家競爭,近年來大大衝擊了國際市場。根據國際紙與漿月刊(Pulp & Paper International,簡稱PPI)在2017年公布的報告,全球前100名的造紙業,中國就佔了14家,僅次於美國的17家,就企業數量來看是第二大國。而根據林試所的資料顯示,全世界紙漿生產大國包括了中國、美國、日本、德國等等,中國更是躋身為全球第一大生產國,在在展現了中國造紙業雄厚的實力。

至於台灣方面,則因為實行禁伐政策,缺乏紙漿木片等資源,原生紙漿必須長期仰賴進口,而根據造紙公會和林試所的統計,近15年來國內自行生產的原生漿料,平均僅佔全部原生漿料的0.49%。原料極為缺乏的情況下,使得國內原生漿料的價格遲遲無法壓低,因此中國價低量多的原生漿料,成為了中國銷入台灣的一大優勢。

造紙業,國產和進口漿材數量表格

此為2001年至2015年的國產和進口漿材數量,國內的原生漿料主要依靠進口取得,國產的原生漿料僅佔少數。(資料來源/林試所;資料整理/邱琨皓)

 

此外,惡劣的貿易環境也是中國原生漿料能夠傾銷台灣的一大主因。國內進口稅率雖然已降為零,但是台灣出口到中國卻須被課徵5%至7%的稅率,如此不公平的市場競爭嚴重影響了台灣造紙業的發展。面對中國強勢的侵襲,正隆股份有限公司竹北廠製紙三課課長侯武雄表示:「我們造紙廠確實受到中國紙製品很大的衝擊,那能夠做的就是掌握自己的優勢,也就是再生紙的部分。」

 

產業趨勢 掌握優勢鞏固料源

何振隆 博士

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業試驗所


這幾年台灣的廢紙料源出口量越來越增加,2015年的出口量約為10萬噸,2016年也接近12萬噸之多,佔了廢紙回收量的3%左右,這些幾乎都是拿去做成紙箱。

隨著數位時代的推進以及中國強勢的侵略,傳統造紙業受到相當大的衝擊,原生紙漿的產銷也因電子化、無紙化的趨勢,已無法讓造紙業有更多的發揮空間。相反的,回收廢紙製成的再生紙製品卻有出口攀升的趨勢,根據造紙公會的統計,從2014年起國內的回收廢紙出口量持續的上揚,近三年半平均出口成長率高達27.4%。

事實上,由於紙類回收過程執行得不夠確實,導致再生紙內雜質較多,因此大多只能用於紙箱,但這也剛好搭上了電子商務蓬勃發展的順風車。據造紙公會統計,每年廢紙回收量都將近300萬噸,並且會出口部份料源。林試所何振隆博士也表示:「這幾年台灣的廢紙料源出口量越來越增加,2015年的出口量約為10萬噸,2016年也接近12萬噸之多,佔了廢紙回收量的3%左右,這些幾乎都是拿去做成紙箱。」

雖然再生紙目前是台灣的優勢所在,但也因為台灣廢紙回收體系已趨於穩定,因此再生紙產業如果需要更進一步,應該從分類確實、研發新設備、節省成本等方面下手:分類確實能提升再生紙的品質,雜質越少再生紙的用途也就越多元;研發設備則可以提高造紙的效率,並減少機器設備的多餘耗能;至於節省成本方面,分類確實和研發設備都可以達到節省成本的成效。

面對當前產業惡劣的貿易環境,期望政府在推動再生能源的同時,也能夠將造紙廠、回收商、民眾一同整合起來,在產業和環保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唯有如此,台灣造紙業才可以真正降低營運成本、擴大產業利基,並在全球競爭激烈的局勢中生存下去。

 

 

關於作者:再生在身 Regene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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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一群來自交通大學傳播與科技學系的學生,我們觀察到在這片土地上因回收制度所衍伸的種種問題,也發覺到再生紙的相關概念雖然已存在許久,但普遍民眾仍不是非常了解,因此我們製作了一系列的再生紙專題報導,希望能透過這個網站讓更多人知道。再生只是一種觀念,但在身是一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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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卷大解密 再生紙知多少

隨著環保意識抬頭,紙類再生的價值也逐漸受國人重視,《再生,在身》團隊針對18~35歲網路社群使用者進行網路問卷調查,發現超過九成填答者表示願意為了保護環境使用再生紙,但仍有許多人其實對於再生紙的來源與產品不甚了解。

原文出處/再生在身:問卷大解密 再生紙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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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隨著環保意識抬頭,紙類再生的價值也逐漸受國人重視,《再生,在身》團隊針對18~35歲網路社群使用者進行網路問卷調查,發現超過九成填答者表示願意為了保護環境使用再生紙,但仍有許多人其實對於再生紙的來源與產品不甚了解。

 

對原料認識不足 價格左右消費意願

《再生,在身》團隊在系列報導開始前,針對目標群眾進行網路問卷調查,調查中發現,有55.2%的填答者了解回收紙的雜質多寡會影響再生紙的成品,然而卻有高達62.3%的人不了解什麼樣的紙張可以回收製作成再生紙。

其中在哪些材料回收後能成為再生紙原料方面,問卷填答者最容易誤選電子發票(30.2%)為可回收物,而其他像是複寫紙(18.7%)、標籤紙(7.5%)、貼紙(3.4%)、蠟紙(2.8%)等,也因為其名稱中含有「紙」字,時常被民眾誤認為可以回收。

事實上這些材料因含有紙以外的複合材質,如黏膠或塑膠等,應該直接丟入一般垃圾,若是丟入廢紙類將成為廢紙漿裡難以處理的雜質,影響再生紙漿的品質。而以上的調查數據,也都表示著許多人對於可製成再生紙紙張的條件認識不足。

雖然大眾目前對於製成再生紙的原料認識不足,但為了維護自然環境,有高達九成以上的問卷填答者願意為了環保使用再生紙,顯示年輕族群相當認同具有環保理念的再生紙。然而當價格因素納入考量時,部分填答者認為須依個人經濟狀況做抉擇,更進一步考慮一般紙與再生紙的成本與價差後,再決定是否購買,顯示再生紙的售價也會影響消費者的購買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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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2%的填答者了解回收紙的雜質多寡會影響再生紙的成品,62.3%的人並不了解什麼樣的紙張可以回收製作成再生紙,93.7%的人表示願意為了環保使用再生紙。(圖片來源/何書馨製)

 

再生紙議題 民眾具高度興趣

《再生,在身》團隊也藉著問卷,蒐集民眾對於再生紙的疑惑及建議,以做為系列報導中可呈現的題材。結果發現,有超過八成的填答者想知道再生紙與一般紙的差別,71.6 %的人想知道再生紙的製程,81.3%的人想知道哪些材料可以回收製成再生紙。

少數填答民眾提出想了解再生紙的標誌、製造過程對環境的影響、錯誤回收方式對再生紙的影響、相關產品或設計品的資訊,以及其他國家如何落實再生紙回收政策等問題,顯示年輕族群對於再生紙相關資訊具有求知慾,願意進一步深入了解,以調整當前的回收態度與行為。

 

問卷圖表,再生紙,再生紙製程81.9%的填答者想知道再生紙與一般紙的差別,71.6 %的人想知道再生紙的製程,81.3%的人想知道哪些材料可以回收製成再生紙。(圖片來源/何書馨製)

 

綜合以上數據,本問卷顯示年輕族群對於再生紙議題有高度興趣,但由於對再生紙的相關知識較不足,回收廢紙時無法意識分類錯誤對再生紙可能的影響,也較無法對再生紙製品產生認同感。因此若未來資訊完整,將有效影響民眾,特別是年輕族群對於再生紙的看法和行動,甚至帶動台灣的再生紙產業有更好的發展。

本問卷於2017年9月7號至9月30號,在Facebook(臉書)進行24天的問卷發放,採立意抽樣,共有321人填寫。

 

 

關於作者:再生在身 Regeneration再生在身,作者圖示,再生團隊

 

我們是一群來自交通大學傳播與科技學系的學生,我們觀察到在這片土地上因回收制度所衍伸的種種問題,也發覺到再生紙的相關概念雖然已存在許久,但普遍民眾仍不是非常了解,因此我們製作了一系列的再生紙專題報導,希望能透過這個網站讓更多人知道。再生只是一種觀念,但在身是一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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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與人:那些我們不要的東西,是怎麼消失的?

你有想過一座現代化都市每天被丟棄的垃圾是怎麼被處理的嗎?消耗品、廚餘、回收物、大型垃圾⋯⋯各種人們丟掉不要的廢棄物,全都必須經過清潔隊員的雙手才能乖乖地「消失」,遠離人們理想的整潔生活,不再出現。
人類學家羅頻・奈格爾從2006年開始投入紐約清潔隊的研究計畫,並報考成為正式的清潔隊員,她不只單純訪查,更直接面對真槍實彈的垃圾處理工作,以敏銳的觀察與深度的見解,記錄下垃圾從人們眼中消失之後,漫長而真實的隱藏畫面。

文/Fang Chu Ch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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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過一座現代化都市每天被丟棄的垃圾是怎麼被處理的嗎?消耗品、廚餘、回收物、大型垃圾⋯⋯各種人們丟掉不要的廢棄物,全都必須經過清潔隊員的雙手才能乖乖地「消失」,遠離人們理想的整潔生活,不再出現。
人類學家羅頻・奈格爾從2006年開始投入紐約清潔隊的研究計畫,並報考成為正式的清潔隊員,她不只單純訪查,更直接面對真槍實彈的垃圾處理工作,以敏銳的觀察與深度的見解,記錄下垃圾從人們眼中消失之後,漫長而真實的隱藏畫面。

 

撿不完的「寶藏」?

「尋寶」和「寶藏」是清潔局的行話,是指在從垃圾裡找到的寶藏,「寶藏」所指的範圍很廣,而且是指私人物品。

在紐約市的每個清潔局分隊,更衣室和餐廳裡裡外外都擺飾著從垃圾堆裡找到的燈具、長沙發、桌子、椅子、運動紀念品、電影海報、雜誌剪貼、魚缸(用於存放東西,或改裝成種植物的容器,有時候會修復一下,用來養魚)。

許多清潔隊員不屑尋寶,認為不該撿拾被丟棄的東西。但是在紐約市的許多地區,不尋寶似乎很蠢,曼哈頓第七分隊服務富裕的社區,有些清潔隊員認為那裡被丟棄的東西那麼多,撿回來是天經地義。有一天,一名新到這個分隊的菜鳥從微波爐撿到一個玻璃盤,拿進餐廳。他告訴一名比較資深的同事,玻璃盤乾淨無瑕,似乎覺得丟掉可惜。資深同事滿嘴三明治,坐在撿回來的桌子前面,用一隻手打開一個很深的抽屜,裡頭裝著十幾個完好的微波盤。他指著抽屜聳聳肩,菜鳥一臉困惑,接著也聳聳肩,把自己找到的那個盤子放到那堆盤子上。

關於垃圾——你可能從來沒想過的隱形危害

垃圾重得要命,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搬才不會受傷。
清除廢棄物的基本工作,也就是把垃圾拿到街上,因為垃圾袋而變得比以前更簡單省力,但是搬運垃圾袋要有技巧。抬和搬是這項工作的基本動作,但是把垃圾擱到身上的任何地方,尤其是頭上,實在討人厭。任何一個有自尊心或常識的清潔隊員,都不會依照美國公共工程協會那本書建議的方式,把塑膠袋、桶子、箱子、麻袋或任何裝垃圾的容器擱到身體上。我第一次嘗試用膝蓋頂起一個特別重的袋子時,我的搭檔立刻阻止我。
別那樣做。」他嚴肅地說,「妳會被割傷。想辦法把袋子搬到垃圾車裡,但是絕對別讓袋子碰到身體。

垃圾車又吵又危險。
第一天我就聽到有人因為受傷和意外而終身殘廢的故事。在垃圾車旁邊工作,我根本聽不見同事說話,除非他們稍微提高音量用喊的。看見後車斗裡的壓板把垃圾鏟進壓縮車廂,我不禁驚嘆壓板的力量好大,而且要鏟進去的垃圾經常猛力彈出來。 垃圾車,垃圾,廢棄物,清潔人員

垃圾永遠不會消失

當我的工作是依照順序到各個地點清垃圾時,熟悉的景物就會徹底改變。
我不再只是關注垃圾的人,現在我是撿垃圾的人,看見的不再是高級住宅區,蓋著一排排美麗的住家和樹木,而是一堆堆數也數不完的深色塑膠袋、金屬罐、塑膠容器。我們今天在工線上沒遭遇巨型垃圾堆,但是即便只是幾趟中等距離挨家挨戶清垃圾,就已經讓我感到很沮喪,從垃圾可以看出人性毫無節制縱慾的一面,極度庸俗,令我困惑不安。
垃圾的存在能力極度頑強持久,我以前從沒徹底察覺,直到跟一組隊員一起工作的第一天才發現。

垃圾會永遠存在我們會死,文明會消逝,但是垃圾卻能永存。

街道上的垃圾是我們不斷樹立和破壞的紀念碑,紀念短暫存在的事物、分離和貪得無厭。


 

本文摘錄、整理自《垃圾天使:清潔隊裡的人類學家》(左岸文化)

 

 

當有機食物遇上不可回收的包裝,還算有機嗎?

在英國,我們發現有機蘑菇放在不可回收的塑膠容器中,而旁邊則是用可分解回收材質包裝的一般蔬菜。

作者/邁爾斯 布林格諾(Miles Brignall)

被不可回收塑膠包裝著的有機食品
克萊兒表示,只要去掉有機商品上那些無法回收的包裝,便能解決問題。Photograph: Graeme Robertson for the Guardian

我的妻子克萊兒(Claire)是個非常有環保意識的人。她甚至會把我丟掉的牛奶瓶蓋從垃圾桶挑出來回收。但是當談到有機食物時,她非常憤怒。為什麼?因為她發現幾乎所有的有機食材,都用到不可回收的塑膠和保鮮膜,層層疊疊地包裝起來。她不禁問道,用最環保的方式生產的食物,卻同時使用了最差的包裝方式,這是一個什麼弔詭的處境?

像其他許多人一樣,我們一家人絕望地從媒體上得知,過去一年內86%已被收集的塑膠製品實際上並沒有被回收;BBC系列節目《藍色星球》也聲稱800萬噸的塑膠製品最終會進入海洋。

然而,當我們拿起一包有機胡蘿蔔,蘋果或酪梨——實際上幾乎所有當地超市的有機水果或蔬菜——它都是塑膠包裝,不僅不必要,而且幾乎都是不可回收的。

在維特羅斯(Waitrose,英國連鎖超市),用不可回收的塑膠袋和塑膠盒牢牢包裝的有機甜菜根,可以當成足球在地上踢並毫髮無傷。在特易購(Tesco,英國大型連鎖超市),你可以看到有機蘑菇被裝在不可回收的全塑膠容器中,而便宜的一般蘑菇則裝在比較環保的可回收分解盒中供人購買。

有機蘑菇用不可回收的材質包裝,而一般蘑菇則用可回收分解的盒子承裝。
要選擇用不可回收的塑膠盒包裝的有機蘑菇,抑或是用可分解回收的盒子包裝的一般蘑菇呢?Photograph: Graeme Robertson for the Guardian

而根本不需要任何包裝的有機蘋果和胡蘿蔔,卻幾乎總是用不可回收的塑膠袋包裝。

我們其實不會在超市購買太多有機食品,因為財力而言我們也負擔不起;但是我們一直糾結著,是否應該放棄那些我們習慣購買的有機食品,因為它們的環保效益已經被多餘且不能回收的包裝給掩蓋了。

以我們家常去的莫里斯(Morrisons,英國連鎖超市)為例,他們用來販售一般萵苣的塑膠袋是可以分開回收的。但有機萵苣卻只有不可回收塑膠袋的包裝。而這樣的現象在整個有機食品部門都可以輕易地見到。

有機萵苣卻以不可回收的包裝承裝
萵苣是有機的,但包裝卻得直接進入垃圾桶。 Photograph: Graeme Robertson for the Guardian

 

我們姑且不科學地推測森寶利(Sainsbury’s,英國連鎖超市)比其他人好一點。 而維特羅斯超市的「公爵領地有機」(Duchy Organic)品牌包裝方式最令我們失望,辣椒、番茄和胡蘿蔔都裝在不可回收的塑料袋中。維特羅斯超市表示,它們不認為「公爵領地有機」這款品牌包裝與其他家的有機品牌有何不同。「我們正在積極研究如何減少使用塑料,並將我們的產品包裝成更環保更永續的選擇。」

一位土壤協會(Soil Association)的發言人,聲稱超市裡的有機食物必須被包裝才不會與一般的食物搞混。她說:「雖然有機產品在包裝上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但我希望消費者不要放棄購買有機產品。有機食品對健康的土壤、野生動物和蜜蜂的保育仍然具有相當的重要性。我們召集了一個專家小組來提出更好的包裝解決方案,但它必須與其他歐洲認證機構一起完成。」

最後引述克萊兒的一句話:

「對於那些聲稱有機食品無法裸賣,或者包裝無法更精簡、環保的說詞,我根本不會買帳。原因很簡單,當有機產品被不必要、不可回收的材質包裝,便失去它身為有機產品的涵義。面對上述的疑慮,供應商應該盡快找到更環保的解決方案。」

原文出處/英國衛報 Why do supermarkets sell organic food wrapped in plastic?